荼荼

谁懂啊,谁懂清道夫多香,我真爱清道夫,她甚至还死了老婆,那她还有什么缺点吗?不可能了,清道夫没有你我怎么活啊😭😭😭

【塞总辖】落ちてけば*




一封信从哥伦比亚寄到塞雷娅手中。


纯白色的信封上盖着特里蒙区邮局的钢印,罗德岛的地址与塞雷娅的姓名整齐地填在收信人处,寄信人并未在信封上填上她的信息,而塞雷娅看了一眼字迹就明白,她当然不需要署名,她们有仅凭一眼就能认出彼此字迹的默契。只是,塞雷娅看着手中薄薄一封书信,她想,有多少年没有人用书信来联络了。科技席卷哥伦比亚,终端通讯方便快捷,几乎没有人再愿意拿起笔,在纸上留下承载信息的一笔一划。塞雷娅从莱茵生命离开后并没有更换邮箱地址,意思是克丽斯腾仍旧可以通过网络与她联系。


一千四百九十七天,甚至更多的日子里,克丽斯腾没有,塞雷娅也没有。见面之前没有,见面之后也没有。如今打破僵局的是此时紧紧捏在塞雷娅手中的一封薄信,就像以往的吵架,擅长打破二者之间僵硬气氛的永远是克丽斯腾,只是从来没有一次冷战会如此长久,长久到像是用余生向对方致告别辞。


塞雷娅轻轻摩挲着信封的封口,回想起她上一次收到的书信是特里蒙理工大学寄给她的录取通知书。不对,如果那也算。在克丽斯腾正式注册莱茵生命为上市公司后不久,她在她们合租的老公寓前的邮箱里收到一封寄给她的信件,寄信人地址与收信人地址一模一样,却贴了邮票盖着信戳,兜兜转转在邮局与特里蒙城区走了一遭,最终寄回原位。上面飞扬的字迹一看就知道是克丽斯腾,拆开后塞雷娅从里面抽出一张克丽斯腾手写的莱茵生命防卫科聘用通知,措辞严谨,字迹刻意写得端正,只是写到聘用期限时又按捺不住地飞舞,像她本人,塞雷娅没察觉到自己笑了,她一遍一遍地抚摸那行字。


“直到乙方(塞雷娅)到法定退休年龄前,乙方(塞雷娅)将永远担任莱茵生命防卫科主任一职。”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塞雷娅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拆开手中的信封的动作干脆利落,信封里没有信纸,信封的内侧写了日期与地址。塞雷娅的眉心跳了跳,熟悉的,如今仍会偶尔入梦的地方。她们曾蜗居在那里,一睁眼便为未来而奔波,晚上带着各自的疲惫相拥而眠。特里蒙理工大学附近的老公寓,离莱茵最初所拥有的半层写字楼很近,地址分毫不差,日期就是明天下午。所幸罗德岛仍旧停留在哥伦比亚附近。塞雷娅没留意她为什么会用所幸这个词,更没意识到她在想到所幸的一瞬间就决定了她一定会去。她只是接着想,或许她应该给克丽斯腾带一束花。


翌日塞雷娅的臂弯躺着一束黄色郁金香前去赴约,即使已经时隔许久,她仍然记得那座老公寓的位置。在路过写字楼时她抬头望望曾经属于莱茵生命的那一层,覆盖上了其他公司的招牌,但没有亮灯,她注意到几乎整栋楼都没有用电的迹象,只有零星几个陌生工作室还在维持运转。目的地并非这栋写字楼,她拐过弯去,走过一条街,走到熟悉的老公寓楼下,与旧时的邻居擦肩而过。塞雷娅没打算叙旧,但对方站住了,对着她啊了半天终于想起来她是谁:“你是…很多年前住在这里的科学家?我记起来了,你们两个一起住在这里,怎么样,这几年研究有进展吗?”或许是抱着花的缘故,塞雷娅笑了笑,她说:“还可以,你像是有急事,快走吧。”对方点了点头,走出去几步又疾行回来,看着塞雷娅说:“这片旧住宅区就要被拆掉了,你如果有东西要搬就快点吧,唉,叫上你朋友,找个新的地方安定下来。”塞雷娅留意到旁边的公告板上有一张崭新的通告,白纸黑字,顶端印刷着巨大的拆迁声明四个字,她捧着花的手紧了紧,点点头转身向楼上走去。


门虚掩着,塞雷娅拉开门,眉心跳了跳。她记得她们刚搬进来的时候,公寓装修得中规中矩,是任何一个哥伦比亚普通家庭都会选择的固定模板,那时她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公寓的作用是能住人。而现在,天花板填了铜制物,漆成银白色,通向起居室的走廊一路延伸,灯板代替老式电灯,巧妙地分割了天花板。整间公寓按照塞雷娅喜欢的未来主义风格装修,喜欢这种风格的不只是塞雷娅。塞雷娅留意到空气中并没有新装修的气味,留在屋子里的痕迹告诉她这里有人断断续续地住着。那个人正窝在客厅的沙发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啜着咖啡。塞雷娅换了鞋,轻咳一声,克丽斯腾头也没回,说你来啦,进来吧,这里没有“波骇”。


塞雷娅说当然不会有,她走到沙发旁坐下,两个人之间有着一段分寸的距离,少去总辖的包装,穿着家居便装的克里斯滕在塞雷娅眼中有一瞬间与大学时的克丽斯腾重合。塞雷娅把郁金香放在茶几上,克丽斯腾说:“你知道为什么来吗?”塞雷娅说:“知道,这里就快要拆了。”两个人的眼眸都暗下去几分,克丽斯腾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无声地笑了,她看着塞雷娅:“你离开莱茵后变了不少。”塞雷娅直视着克丽斯腾:“你和我离开时几乎没变。”克丽斯腾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们之间就是有着该死的默契,在大学期间她就已经知道了,那时候她自负且孤独,直到她遇见同样孤独的塞雷娅。


克丽斯腾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她慢条斯理地拆着郁金香的包装,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摸出剪刀,细心地把花茎剪成最合理的切面,而后起身将郁金香一枝一枝地插入花瓶。塞雷娅看着克丽斯腾的金色发丝垂下,指尖盛开着金色的花。塞雷娅不知道克丽斯腾买下了这间公寓并且装修成了这个样子,在莱茵生命初具规模的时候她们就搬到了离现在的莱茵总部更近的位置,那里的公寓也更好,更先进,邻居仿佛个个心事重重,没有寒暄的时间。


那个晚上塞雷娅留下来了,她们在阳台驻足望着夜空,实际上观测星空最好的位置是莱茵生命总辖构件科顶楼,但克丽斯腾此时只想做克丽斯腾。她们静静地看着被老城区建筑分割的夜空,没有人言爱,甚至没有人说话。她们早就不再说爱,或者是从未说过爱,但爱仍然流淌在她们心底,克丽斯腾聪明地明白她能够放手一切的资本是塞雷娅。塞雷娅的爱则近似于沉厚的岩层,之下涌流着炙热的岩浆,她们约定不情绪化,而越是封闭温度就升腾得越高,塞雷娅心甘情愿地被莱茵生命四个字围困一生,对她来说保护莱茵生命就等于保护克丽斯腾。她们当晚相拥而眠,克丽斯腾的胳膊环绕在塞雷娅的脖颈上,陷入睡眠前塞雷娅想,克丽斯腾是溺水的她的海草,越挣扎越感受其存在,那么就索性不再挣扎,在这份爱里泥足深陷*。月光照亮熟睡克丽斯腾的侧脸,塞雷娅落下轻吻。


睡醒之后,睡前的一切思绪都被遗忘。


*落ちてけば:如果掉下来的话

*在这份爱里泥足深陷:«call»-Chanmina  一句歌词的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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