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荼

谁懂啊,谁懂清道夫多香,我真爱清道夫,她甚至还死了老婆,那她还有什么缺点吗?不可能了,清道夫没有你我怎么活啊😭😭😭

【清普】重新死去吧3




翌日清晨清道夫便踏上回归罗德岛本舰的道路,些微的贫血症状让她看起来分外憔悴,凯尔希见到风尘仆仆的清道夫时挑了挑眉,文件扣在桌面上。凯尔希说,皮肤结膜泛白,这是最浅显易见的贫血症状,清道夫,交接任务的干员在述职报告中称这次任务几乎是完美的,做得好,驻外干员在终端上向我提交了报告,普罗旺斯目前状态稳定,你感觉如何。清道夫在闭眼时感到一丝眩晕,所幸不至于倒在这里。她流过太多血,比起在任务中,在所结敌怨刀下,她想到本属于她的一部分鲜活的血液——或者可以说是生命,在普罗旺斯的体内涌流,延续着她的呼吸,清道夫因贫血症状而发凉的指尖便会神经质地弹动起来,她不知道这是什么,该如何去形容这样的感觉?她仅仅是更紧地握住了剑柄。清道夫罕见地在皱眉中掺杂了一丝迷惘之色,她迟疑着回答,有种破坏欲。凯尔希没什么表情,她说是吗,看来得给你份长假。


清道夫回到宿舍,她的长假就此开始,无非是将本就杂乱的宿舍住得更加凌乱。但在那之前,她从贴身的兜里摸出那枚硬币,吹了吹床头柜,把硬币放在了空无一物的台面上。凯尔希没有明说这份假期到底有多长,但无所谓,清道夫没有什么旅行计划。或许在很年幼的时候,大家还叫她哈莫琳,她望着和山相接的天际,决定她一定会离开族群去远方闯荡,哥伦比亚的科技,萨尔贡的黄沙与密林,伊比利亚的海,未来在她眼前摊开出无限延伸的道路,那时候她像所有野心勃勃的孩子一样幻想得到所有。而后她长大,肩上不知为何越来越沉重,但这仍无法阻止她阔步前行,真正毁掉这一切的是循环在她体内的微小颗粒,那些影响着她的思维与神经的黑色矿石。


清道夫一想到这里便会心理暗示一般地疼痛起来,她知道那不是真正的疼痛。清道夫的回忆到此戛然而止,更加深刻的,涉及爱与死。她刻意不去回忆反而加重了那份沉甸的存在感,在她的脑中无限膨大,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揉着眉心倒在床上,仿佛已经刻进了她的骨,就像备考完毕坐在桌前等待发卷的考生,记得再牢也畏惧去刻意想起,怕紊乱,怕一瞬间遗漏掉某个关键,再也衔接不起,而后整张卷子都是故作镇定的涂抹,每个回答的背后都在紧张思考到底忘了什么。清道夫想,清道夫不如不想。


前地下佣兵在早年树敌太多,她对仇恨的气味太敏感,还未了结的每一桩仇怨都随着风飘散,在一切可能生存的地方生根发芽。她杀过太多人,生命的界限对她来说早已模糊,她也深知未来会解决掉更多,或者她被解决掉,死与生太过模糊,她没办法用她自己来区分二者,她觉得她死,和她活着之间并无太大区别。但她忽然想到她的血液涌入普罗旺斯的心脏,仿佛真正意义上的共生。


她们切切实实共享过生命。


心脏的跳动变得炽热。清道夫蓦地站了起来,拉起了窗帘。房间的光线变得昏暗,一路舟车劳顿,困意很快麻痹去神经,清道夫睡了过去。在梦里仿佛还能听见心脏一下一下坚实的跳动。砰咚、砰咚。


就这样浑浑噩噩不知道过了几天后,清道夫的门铃罕见地响了,清道夫一向浅眠,尚处于混沌状态的她习惯性地侧耳倾听门外动静,透过猫眼向外看去时鲜活的紫色就直直地撞进了她的眼睛,她的手比脑子更快,在拉开门时她才意识到外面的是普罗旺斯,但有什么推着她打开了门。应该装作不在的,清道夫有些懊恼,事已至此,她硬着头皮向普罗旺斯点了点头。普罗旺斯望着清道夫,含着一丝不安:“我没有打扰到您吧?”清道夫注视着普罗旺斯,拜托,不要不安,:“…没有,确实需要一个人来叫醒我。…,有事吗?”普罗旺斯看出清道夫的不自在,侧身亮出身后的清洁工具,笑得露出两侧尖尖犬齿:“罗德岛例行义务清洁,请问您需要打扫宿舍吗?”清道夫眯了眯眼,转开眸子,一瞬间有点说不上话,该拒绝掉,她这样想着,却让开了道路。


普罗旺斯在昏暗中隐约察觉到她面临的房间绝对是数一数二的棘手,在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时阳光透进来,照亮空气中漂浮的细小颗粒,也照亮了普罗旺斯的发丝与绒毛,清道夫在这之前从未那么强烈地意识到其实她有个朝阳的好房间,普罗旺斯太过适合阳光,适合到清道夫对让普罗旺斯进入自己的房间产生了一丝愧疚。愧疚很快便被异样的羞涩心理冲得混杂,清道夫说:“很乱,对吧?我不擅长整理,每次收拾得勉强能看也会乱得很快,我也很少在本舰宿舍落脚。要真的收拾起来会很辛苦。”普罗旺斯从兜里摸出一块手绢系在头上,她侧过头,阳光刚好照亮她的全脸,她就这样笑着对清道夫说:“没关系。我还要谢谢你。”清道夫的心仿佛被四面印刷着普罗旺斯笑容的墙围困了,心跳的回声太大,砰咚,砰咚。


普罗旺斯在收拾的时候发现清道夫的确如她自己所说,有着整理的基础,只是东西太散乱,七七八八堆叠起来显得繁多且杂,椅子上堆着衣服,桌面上从书到杯子到磨刀石,林林总总堆了许多。清道夫在旁边帮忙叠衣服,只是总叠不好,烦了便会随手一卷,普罗旺斯教了技巧后便好了许多。单人宿舍也没多大,两人一起动手便会很快,普罗旺斯留意到连床脚都堆了东西的清道夫的床头柜,却干干净净没有放东西。扫地时凑近一看才发现不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小巧的金属圆片,仔细地除了氧化,保有着银的光泽。普罗旺斯说:“那是您家乡的货币吗?”清道夫擦拭窗台的手顿了顿,说:“那是重要的人的遗物。”普罗旺斯轻微地应了一声,沉默着稍微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清道夫似乎苦笑了一声,她说:“没关系,已经过去了。”


将清道夫的房间打扫完后天色已经暗了,普罗旺斯提着器具走出房门,和清道夫说下一次如果乱了还可以找我噢。清道夫点点头,想起了什么,她说时候不早了,要一起去食堂吃饭吗?话出口的时候她自己也愣住了,但普罗旺斯答应得很快。普罗旺斯说:“下一次吧,我们去附近城市尝尝当地的美食,你会和我一起吗?”清道夫在她的注视下略显窘迫地点了点头,普罗旺斯便笑得睫毛都簇拥起来。“那就说定啦,我会提前告诉你时间和地点,不见不散喔!”


清道夫再点头,普罗旺斯便提着工具挥挥手离开了,清道夫不知道的是普罗旺斯的步伐比平时急促了,拐过拐角之后普罗旺斯靠在墙上松开手,器具歪歪扭扭地沿着墙边滑落,普罗旺斯捂住心脏,神色有些黯然,结果还是没能好好地道谢。清道夫回到房内,把银币紧紧地握在了掌心,这该如何是好,整个房间都是普罗旺斯留下的痕迹,清道夫没法不去想到普罗旺斯。她的心跳得太快,连指尖都神经质地弹动,她忽然明白了这是什么,并不是破坏欲,她几乎都要忘了这是什么,眼眶发烫,她紧紧攥住了胸口前的衣服。


是悸动。


她站起来,把桌上垒好的书哗啦推倒,好像这样就能杀死会流泪的哈莫琳。重新死去吧,重新死去吧。


她关好了窗户,拉严实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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